你的車停在前方避車處     

         

你的車停在前方避車處

等候帶領我們

前往你熟悉的市鎮

 

總有許多不預期的分岔路或繞道

把車子導往不同的方向

在四通八達的迴旋處

也難免有其他車子介入

把我們的車分隔開

是車速不一致

弄丟了對方蹤影？

通過電話聯繫上

你描述的路況

跟我們面前的       並不相符

是你的車速太快

還是我們錯過了某個出口？

 

二十多年前

瘦怯的中六生

操著生硬的英語

嘗試去買一份快餐

我們坐到較遠的角落

看著你用陌生的語言點餐

然後笑著把漢堡包薯條捧過來

 

送你進大學宿舍

你的書本、用品和衣服

塞滿了車廂

老爸握著方向盤 

我懷中抱著你的laptop 和打印機

迎新日       從倒後鏡看你

混入不同膚色的人群中

 

如今

嬰兒車、孩子的衣物

填滿了車廂

你孩子在嬰兒座內睡著

你妻子在旁照顧

我們的車跟在後面

嘗試掌握合適的車速和距離

假如丟失了     可以的話

就在下一個避車處會合

儘管路線不相同

我們縂有方法找到目的地

只要我們心裡知道

你握著方向盤 

兒子在嬰兒座內睡著

妻子懷中      抱著他的小熊

我們就安心期待      下一次的重聚

我們就安心期待      下一次的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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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天我的雙腿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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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天我的雙腿枯萎

請繼續你的行腳

去！到未曾踏足的土地

去！看不曾暢游的河岸

請答應我  

那時候        讓你身旁       

坐著另一位       陪伴你看風景的人

你的手      指引著前方的青翠

另一隻手      握著她的

就如你現在      握著我的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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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中學生文藝月刊第9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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